三百年的混乱，杨坚仅用十几年就恢复了经济

隋文帝杨坚于开皇十七年，即公元597年，做出了一个令人瞩目的决定——普免天下钱粮，宣告大隋王朝全面免除一切农业税。这无疑是古代历史上的一件大事，因为自汉文帝以来，近七百年的时光里，未曾有皇帝做到如此。而在其后的一千二百年里，也仅有少数几位君主，如乾隆帝曾五次普免钱粮。

农业税在古代中国，作为农业国家的经济命脉，其意义尤为重大。免征农业税一年，无疑是对农民的最大福利。杨坚的这一决策，背后是国家实力的极大展现。

他的这一福利发放的理由十分明确——自开国十六年来，户口增长迅速，国家财富充盈，府库难以容纳更多财富。为了避免浪费，他决定不收税。这一免税事件被视为隋朝经济发展的巅峰。

真相是否如此简单呢？在税率已经降低四成的情况下，为何还能征收如此多的税收？隋朝是否真的国库殷实，还是另有原因？

与现代的复杂税种不同，隋朝税收主要依赖农业税，也就是租和庸。计算税收的公式相对简单：总税额由人头税和土地税组成，即每户税额乘以户口数，加上耕地亩数乘以每亩税额。

随着总税额的上升，耕地亩数相对稳定，而每户应缴纳的税额却下降，这意味着户口数的增长。那么，隋朝的户口数究竟增长了多少呢？从相关历史资料来看，从581年到588年的七年间，年均增长率高达49‰；而从589到598的九年间，年均增长率也有23‰。仅仅十七年时间，隋朝户口数自然增长了345万户（除去陈朝原有的60万）。

这一增长率令人难以置信。如果我们对比改革开放前的中国人口增长率，即使是在人口增长最快的时代，如1949-1976年间，自然增长率也仅在2-3%之间。相比之下，隋朝在各方面条件尤其是医疗条件严重落后的情况下能实现如此高的增长率，确实匪夷所思。

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一高速增长并非完全因为自然增长，而是与一项行政手段密切相关——对户籍和土地的整顿。南北朝后期，户口制度混乱不堪，以北齐为甚。混乱的户籍制度使得国家征税困难重重。杨坚决心摸清户口、明确税赋。他在原北齐境内开展了大索貌阅的工作，制定了严苛的法令：如果敢隐瞒不报，不仅本人受罚，连地方官都要发配充军。这一措施使得各地纷纷出现互相举报以求自保的局面。他还下令拆分大家族，将过去几十甚至上百人口的大户单独分为一户。这一举措本意是为了收税，却产生了另一个效果——世家大族在这次运动中被打碎，中国大家族开始碎片化。这项工作的结果是为隋朝创造了44.3万新户、164万人口。国家的户口数一下子上涨了9%，这一举措随后被推行至全国。

我们必须承认，在太平盛世时期，人口会有一定的增长速度；但当增长速度明显超出自然规律时，我们必须深入探讨背后的原因。杨坚的行政手段和对户籍、土地的整顿工作才是隋朝户口数激增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