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网络传-的神化

《自由呼吸下的网络时代：探寻真实与自由的边界》读书心得

随着万维网（World Wide Web）的普及，我们似乎进入了一个“疯狂的西部”时代，人们欢呼雀跃，以为传统的束缚被彻底打破，自由在这里得到了完全的释放。我读了《为了自由呼吸的教育》一书后，深感这只是一个自由的神话。

互联网的前身阿帕网，本是为军事目的而设计。随着其逐渐面向大众，人们开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自由。网络文学作品可以自由发表，各种爱好都能在网络上找到自己的同好，甚至连生活中的禁忌话题也可以在赛伯空间中任意讨论。这无疑是一个自由的天堂，让人们对生活充满了游戏的态度。

这种自由真的如我们所想象的那么美好吗？绝对的自由往往带来绝对的混乱。没有管理的互联网，信息量虽然丰富，但其中充斥着大量的垃圾信息；新闻虽然多，但信度却大打折扣。公民的隐私被侵犯，百姓的行为被误导，假冒违劣产品充斥其间。这时候，我们还能说这是自由吗？

正如作者所言，自由与控制是一对孪生兄弟，永远伴随着人类前行。网络的开放性为我们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自由，但同时也为不良信息提供了传播的渠道。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能任由自由走向其反面，我们需要秩序来保障自由。法律、管理、裁判等都是必不可少的。没有他们，就没有真正的自由。

我们还应该保持对自由的失落的高度警惕。互联网上的控制只是一个历史阶段，我们不能把这个暂时的现象看作是历史的终结，而应看作是一个新的历史过程的开端。在这个过程中，为实现传播自由而进行的斗争也将永远不会停止。

在新闻学的广袤领域中，新闻的真实、客观、公开特性被普遍认同。那么，缺乏信度的新闻还能被称作新闻吗？在互联网时代，隐私泄露、自由受限等问题频发，我们的自由究竟何去何从？时常听闻黑客攻击国家安全系统的新闻，让我们感受到个人自由可能受到威胁。而当网络谣言泛滥，破坏公众形象，干扰商业秩序时，我们又怎能置身事外？

无边的自由带来的不自由现象，呼唤着一种平衡下的自由。人类对自由的追求催生了技术的发展，寻求控制的欲望也在推动着控制技术的进步。技术不仅支持个人化的自由，也支持整体的约束。尽管支持整体约束的技术往往跟不上支持个人化自由的技术发展速度，但互联网的自由混乱只是历史现象，随着科技的发展，控制将成为必然趋势。自由的拓展与控制的侵蚀将持续进行，这是一场永无止境的斗争。在黑客与反黑客的较量中，互联网技术日趋成熟。

当我们深入探讨网络传的自由神话时，发现其去中心化过程被人为夸大。网络确实使信息发布与接收变得更加容易，个人化传播造就了前所未有的信息民主。这并不意味着所有信息都能自由流通。即便在网络时代，决定媒体信息传达有效性的根本仍然是经济实力。信息的自由流通并不仅仅意味着信息可以自由发布，更重要的是确保信息能够被接收者注意到。

在信息时代，注意力成为稀缺资源，“注意力经济”已经成为现实。要获取注意力，往往需要经济支撑，因为大部分个人主页在信息海洋中难以浮出水面。要提升传播效果，需要与众多网站联合，这需要付出高昂的广告费。传统报纸尚有订阅渠道，而个人主页却没有这样的机会。绝大多数个人主页的传效果实在令人堪忧。

美国公司兼并时代华纳公司的消息在互联网领域引起了强烈震动。这标志着网络领域的自由资本主义时代开始向垄断资本主义时代迈进。网络领土将被各大网络帝国瓜分，这引发了人们对网络民主终结的担忧。事实上，网络的购并事件已经开始出现，并将愈演愈烈。“赢家通吃”的网络游戏规则凸显了网络的霸道与竞争。当网络世界被少数寡头统治时，媒体的自由理想将受到冲击。因为用户的传播将受到这些网络服务系统的控制，信息将经过筛选后进入传播渠道。这可能导致有利于这些服务系统的信息被放大，而不利的信息则被屏蔽或删除。这些服务系统还将制造大量建构世界的信息，引导公众舆论，使公众难以逃离这一信息圈。有人将网络视为一个各媒体圈地跑马的空间而非第四媒体是有一定道理的。尽管大众与民间、主流与另类的范围并未因网络崛起而消失，但网络的战线已经转移到了网上。那些具有人气和经济实力的网站将作为网上的大众传媒发挥舆论控制力，而民间的声音则可能连回声都难以听到。在经济势力的推动下，网络空间正在经历一场购并过程，这同样揭示了网络的自由并非永恒不变，而是一个阶段性的现象，类似于历史上的“疯狂的西部”阶段，也可看作是自由资（知）本主义阶段。网络时代并非意味着历史的终结，而是新时代的开端。

除了的市场管理功能和经组织的垄断之外，网络空间自由理想的暗淡前景也源于主体的失落。网络打破了传统印刷媒体的权威性和中心性传播格局，理论上人人可以上网发布信息和评论，似乎读者不再处于被动地位。正如一些学者所指出的，网络上的自由实际上是现实中不自由的反映。我们需要深入探究的是，这是一种怎样的自由，以及公众如何行使这种自由。

根据麦克卢汉的理论，媒介可分为热媒介和冷媒介。网络媒介属于热媒介，其特点是高清晰度、参与程度低，接受者无需深入思考，只需被动接受。这导致了网络交流的特征：表达必须直白、口语化，追求反应和打字的速度。虽然网上可以有跟贴和评论，但这些评论往往缺乏深思熟虑，只是瞬间的想法和感受。网络写作虽然更方便、高效，但文章却越来越短、随意和平面化。传统的深刻思考和逻辑被网文的浅俗和感性所取代。

网络交流通常是匿名的，这不仅带来了交流的自由，也导致了社会对个人的彻底监视，造成个人心理上的巨大压抑。网络成为缓解这种压抑的工具，人们可以在网上尽情发泄。在现实生活中受到的各种束缚和禁忌，在网络世界中得到释放。这种匿名交流方式导致了网络上的一种特殊文化现象，如汉语网络中的“板砖”和英语网络中的“火焰战争”，都是东西方共同的文化心理现象。

网络空间的自由和匿名性为人们提供了一个特殊的舞台，人们可以在这个舞台上释放现实生活中的压力和情绪。但我们也需要警惕网络自由可能带来的问题，如缺乏深思熟虑的跟贴和评论、网络暴力的出现等。在享受网络自由的我们也要承担起维护网络秩序的责任。网络的自由不是无序的狂欢，而是需要规则和自律的理性空间。究竟是人类本质中的弱点，还是网络环境的特殊构造，导致了这种现象的出现？学者们对此各执己见。在这种无休止的争论中，网络交流仿佛变成了公共厕所的涂鸦墙，充斥着无聊与混乱。它消耗着人们的精力，败坏着人们的道德品质，严重污染着网络环境，甚至塑造着一代人的文化精神面貌。就在这种空洞的满足中，人的主体性被逐渐消磨，对于现实社会的批判力量也被削弱。现实中的传媒话语霸权在这种网络纷扰中变得更加稳固。

网络交流本身带有强烈的游戏色彩。许多人沉迷于网络游戏，实际上，这些游戏正在培养和巩固着一代人的游戏心理。所谓的新新人类，就是被这些游戏所塑造的群体。他们逃避社会责任，拒绝成长，停留在儿童时代的心理发展水平上，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浅薄与做作。网络上的恋爱游戏也是如此，诸如“色女”、“色鬼”、“少女终结者”等网络昵称，都反映出这些玩家的游戏心态。他们沉迷于角色扮演的恋爱游戏中，将肉麻当作有趣，将无聊视为开心，误导了那些不了解其真实意图的少男少女，甚至导致他们轻率出走，造成了巨大的社会隐患。在这种游戏氛围中，一些网络新闻也走向极端，要么是虚假新闻，要么是低俗新闻，将网络变成了愚人的狂欢场所。

网络的狂欢使人迷失自我，对现实采取逃避态度。一些人过于沉迷于网络，导致他们在现实中与人的接触更加冷漠和疏离。网络的神奇性很容易使人联想到神明，其虚拟空间与虚幻的天国有惊人的相似性。网络上的信息容易变成天启，网络本身也仿佛成为了上帝的新机械身体，人则成为了网络的奴隶。在这种状态下，人的理性迷失，主体的自由意志也受到影响。

互联网上的自由传播被神化，个人作为独立的、理性自律的人的角色地位逐渐消失，传播的自由也就成了一句空话。我们珍视自由，但自由不是免费的早餐。互联网上的控制真空只是一个历史阶段，我们应该把它看作是一个新的历史过程的开端，保持对自由的失落的高度警惕，以应对互联网的未来发展。在互联网上，为实现传播自由而进行的斗争也将永远不会停止。

文献概览与导读

马克·波斯特在他的著作《德里达与电子写作——关于电脑的主体》中，深入探讨了网络时代的写作主体性问题，这部作品收录在了《网络幽灵》一书中，由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于2000年10月出版。第95页更是精彩纷呈，不容错过。

对于网络时代下的人性探索，莫言的作品《人一上网，马上就变得厚颜无耻》可谓一针见血。此文在博库网于2000年9月15日发表，生动地描绘了人们在网络世界中的表现。

马克·德里所著的《火焰战争》，也是一本值得一读的作品，收录在了《网络幽灵》一书中，同样由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于2000年10月出版。第5页的内容尤为引人入胜。

R·托马斯·伯纳的作品《网络概述从新闻学到商业主义》为我们提供了网络时代从新闻学到商业主义的全面概述，《网络记者》一书中收录了他的这篇佳作，由中国三峡出版社于2000年6月出版。第23页的内容尤其值得关注。

在弗兰克·泰格龙编选的《麦克卢汉精粹》中，我们可以读到1969年的访谈录《麦克卢汉——流行崇拜中的高级祭司和媒介形而上学家袒露心扉》。该书由南京大学出版社于2000年10月出版，第376页的内容让人一窥媒介理论巨匠麦克卢汉的心声。

埃瑞克·戴维斯的《技术真知、魔法、记忆和信息天使》也是一本极富洞见的作品，收录在了《网络幽灵》一书中，由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于同年同月出版。第115页的内容尤为精彩。

工作单位：苏州大学中文系，邮编：215006。

现在，让我们进一步探讨网络时代的神话——自由网络传的神化。这一主题与多篇文章紧密相关，如网络中的人际传播、网络虚假信息的传播与对策等。我们还需关注网络与跨文化传播问题、网络新闻传播结构的构建与分析等方面的问题。除此之外，络传播权案初探、新闻传播网络化的倾向与危害等话题也值得我们深入探讨。开设网络图像传播专业的基本思路以及网络传播中版权的立法现状与发展问题也是当前研究的热点。

[责任编辑：胡智锋]